齐白石和他的“三千弟子”!

齐白石是全才,赋予了文人画新的生命力和现代性。作为一个孜孜不倦的追求者,在长达一个世纪的奋斗中所显示的创造精神极具楷模性。作为我国近现代的一代宗师,治艺立论之外,栽培后学也是其人生的灿烂亮点,人称“弟子三千”。

有人说大树底下好乘荫,但大树底下难以成为大树。齐白石的弟子们虽“乘了凉”,但必须承受巨大的压力。这种压力不仅来自于齐白石在中国绘画史上的地位,还有其非凡的艺术造诣。

齐白石的男弟子有梅兰芳、李苦禅、王雪涛李可染、陈大羽、许麟庐、娄师白等。要说名气,李苦禅和李可染两位在齐门弟子中无疑是影响最大和成就最高的。

1、李苦禅(1899-1983)

李苦禅一直希望能够拜一位国画老师学习国画,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。1923年秋天,李苦禅听说有一位老画家齐白石极富创新精神,喜出望外,贸然前往齐白石家中拜访。

一进齐家的门,李苦禅就对齐白石老人说:“我爱您的画,想拜您为师,不知您能不能收我。现在我是个穷学生,也没有什么见面礼给您,将来等我做了事再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吧!”齐白石见这位学生率直质朴,当即就答应了。李苦禅急忙倒头就拜,哪知道案边狭窄,只能挤着跪下,还差点摔倒,把老人给逗乐了。

就这样,李苦禅成了齐白石第一位拜门弟子,追随老人三四十载。齐白石知道他生活困难,从不收他的学费,有时候还留他在家里吃饭,还给他画画的颜料。在齐白石的精心教导下,李苦禅画艺大进,但他却并不满足于模仿,而是希望形成自己的画风。于是他有意避开常人画过的题材,更避开齐白石老人常画的题材和构图。

上世纪30年代,齐白石的艺术渐为日本人所知,在东京,画价大增。因此有人假造他的画,仅摹得皮毛便获大利。而李苦禅很厌憎这等不义行为:他只学老师的艺术精髓,而不师皮毛之迹,宁可自己的画卖不出高价也绝不去“乱真”。

白石老人对此颇有感慨,在李苦禅画作上题道:“一日能买三担假,长安竟有担竿者。苦禅学吾不似吾,一钱不值胡为乎……”又以小字注道:“余有门人字画皆稍有皮毛之似,卖于东京能得百金。”斥之为“品卑如病衰人扶”,而赞“苦禅不为真吾徒!”齐白石笔下的“不似吾”、“真吾徒”六个字,乃是对李苦禅之人品画品最概括的评价。

2、李可染(1907-1989)

1946年,徐悲鸿请李可染去北平国立艺专执教,于是李可染选择了北上,此时他40岁。到北平不久,经徐悲鸿引荐,李可染见到了心仪已久的80多岁高龄的白石老人,表达了自己想拜师求教的心情。当李可染带了20张画第二次拜见齐白石时,齐白石正在躺椅上养神,画送到手边,他便顺手接过。起初他还是半躺着看;待看了两张以后,已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;再继续看,齐白石眼里放出亮光,身子也随着站了起来,边看边说:“这才是大写意呢!”

齐白石晚年有个习惯,认画不认人,看完画以后,他将注意力转移到李可染身上,问:“你就是李可染?”李可染连忙答应,齐白石高兴了,赞许道:“30年前我看到徐青藤真迹,没想到30年后看到你这个年轻人的画。”李可染告辞时,齐白石留他吃饭,从此,两人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
李可染对拜师一事非常看重,认为拜师仪式必须郑重其事,所以拖了一段时间。齐白石却等不及了,有一次他问李可染:“你愿不愿拜师?”李可染忙说:“您早就是我的老师了。”齐白石误解了,心情郁闷,不时地对身边的护士念叨:“李可染这个年轻人,他不会拜我做老师的,他的成就,将来会很高。”

这话传到李可染耳中,他急忙去见齐白石,解释原因。齐白石心直口快,连声说:“什么也不需要,什么也不需要。”李可染茅塞顿开,当天在齐白石第三子齐子如陪同下执弟子礼。齐白石连忙站起,扶李可染起来。此后,李可染便正式成为齐白石的得意弟子,10年工夫,尽得齐白石艺术精髓。

齐白石将晚年收弟子视为人生一大快事,对可染十分推重。他曾画《五蟹图》送给李可染,上面题句:“昔司马相如文章横行天下,今可染弟书画可以横行也。”李可染画一幅写意人物《瓜架老人图》,画的是一位老人在瓜架下乘凉打盹,整幅画超脱秀逸,卓尔不群。齐白石看后,连连称赞,题句曰:“可染弟画此幅,作为青藤图可矣。若使青藤老人自为之,恐无此超逸也。”

3、娄师白(1918-2010)

在齐白石门生之中,娄师白应是从师时年龄最小的。

1932年壬申岁,娄师白的父亲娄德美在北京香山与齐白石邂逅,以同乡之谊结为朋友。那年娄师白14岁,时常帮长辈去齐白石家办些事,有机会看到齐白石作画。两年后,齐白石有一次到娄家,见到娄师白画的十几个扇面,很高兴,说“你们这个孩子胆子很大,敢画,笔墨很像我,我愿收他做徒弟,好好教教他,我们两家‘易子而教’如何?”那年立秋前一天,娄师白向白石老人行了拜师礼。此后二十七年间,娄师白一直随侍老师左右。

齐白石以指导临摹的方式教导学生,少年娄师白不几年功夫,便画艺大进,临摹老师作品竟能达到乱真地步。有一次琉璃厂的画店来人取齐白石的画,齐尚未画出,来人见到侧案上摆着娄师白作品,以为是齐白石画的,一定要从中取走两张。事后齐白石为其中的一幅《青蛙芦苇》题:“少怀弟能乱吾真,而不能作伪,吾门客之君子也。”齐白石认为“娄生少怀不独作画似予,其人之天性酷似,好读书不与众争,亦不为伍”,对他表现出超乎师生关系的父子情结,视娄师白为义子。

1936年,齐白石赴四川五个月,把北京的家委托给娄师白看管,并替他到北平艺术专科学校代课。

娄师白本名娄绍怀,齐白石亲自为其更名“娄少怀”,取笔名“师白”,即“师从齐白石”之意。就成就来说,娄师白无愧于这个名字。他全面继承了“齐派”艺术的特色,又有所创新,在当今画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
4、梅兰芳(1894-1961)

说起梅兰芳画画的缘由,就要提到第一个把他带入绘画圈的人罗瘿公,此人是康有为的弟子,他为梅兰芳介绍了第一位绘画老师王梦白。后来经过王梦白引荐,他结识了北京绘画圈的各色人物,其中就包括齐白石。

齐白石的回忆录曾经描写过他和梅兰芳初次见面的情景:“民国九年,我五十八岁。我跟梅兰芳认识,就在那一年的下半年。记得是在九月初的一天,齐如山来约我同去的。兰芳性情温和,礼貌周到,可以说是恂恂儒雅。那时他住在前门外北芦草园,他书斋名‘缀玉轩’,布置得很讲究。他家里种了不少花木,光是牵牛花就有百来种样式,有的开着碗般大的花朵,真是见所未见,从此我也画上了此花。当天兰芳叫我画草虫给他看,亲自给我磨墨理纸,画完了,他唱了一段贵妃醉酒,非常动听。”

齐白石回忆录中还有这样一段:“有一次,我到一个大官家去应酬,满座都是阔人,他们看我衣服穿得平常,又无熟友周旋,谁都不来理睬。我窘了半天,自悔不该贸然而来,讨此没趣。想不到兰芳来了,对我很恭敬地寒暄了一阵,座客大为惊讶,才有人来和我敷衍,我的面子,总算圆了回来。事后,我很经意地画了一幅《雪中送炭图》送给兰芳,题了一诗,有句说:‘而今沦落长安市,幸有梅郎识姓名。’势利场中的炎凉世态,是既可笑又可恨的。”

他们认识后经过几年的交往,梅兰芳在1924年拜齐白石为师学画,这时的梅兰芳在京剧界如日中天,齐白石说:“你这样有名,叫我一声师傅就是抬举老夫了,就别提什么拜师不拜师的啦……”但梅兰芳坚持行了拜师之礼。之后,他学画也非常认真,那段日子,只要是没有排练和演出,他就会按时到齐白石那里学画。进门就先鞠躬问好,梅兰芳拜师学画工虫不久后,其工虫画已经画得非常生动了。

齐白石与梅兰芳结识以后,每逢花开时节齐白石就会到梅兰芳家去赏花,在看到梅家开得那么好的牵牛花之后,也开始画牵牛花,几经摸索变化,牵牛花成为齐白石花鸟画中具有代表性题材。后来他还并精心的画了一幅牵牛花赠予梅兰芳,题曰:“畹华仁弟尝种牵牛花数百本,余画此赠之,其趣味较所种者何如!”梅兰芳非常喜欢这件作品,并一直将它悬挂在起居室里。

5、王雪涛(1903-1982)

王雪涛,中国近现代著名的小写意花鸟画大师,字晓封,号迟园,河北成安人。王雪涛自幼喜欢画画,1922年考入北平艺术院校,受教于陈师曾、王梦白、汤定之等书画前辈。

1924年拜入齐白石门下,原名庭钧,后被齐白石改名为雪涛。在30年代时齐白石喜欢画荷花,王雪涛也学老师画荷花;齐白石画不倒翁,王雪涛也学画,而且笔法能够以假乱真。齐白石曾经称赞他说,“雪涛此幅似白石手作,余何时授也?” 表达了对王雪涛技法的肯定。

6、陈大羽(1912-2001)

陈大羽早年出身贫寒,画画主要靠自学,但是很有天赋。21岁的时候,他在伯父的资助下插班考入了上海美专国画科,受到吴派杰出弟子诸乐三老先生的赏识和鼓励,学习吴昌硕的大写意画风。诸乐三非常赏识他,直接让他插班进入三年级,读了一年多就毕业了。

1944年,陈大羽游学北京,得到一个机会拜见齐白石。第一次见面,白石老人坐在轮椅上,并不正眼瞧这个年轻人。但陈大羽带去了自己的一卷画作,一打开,齐白石愣住了,问他:“你是吴昌硕的弟子啊?”原来,白石老人不知道吴昌硕已经去世了。

面对这位后生的作品,白石老人大为激赏,将他收为入室弟子,并给他改名翱,字大羽(陈大羽原来叫陈汉卿)。齐白石还叮嘱自己的门卫说:“以后这个后生要来,大门随时为他敞开。”陈大羽把这些作品留下,齐白石逐一为他题跋,在一幅作品里白石老人题跋:“论艺术要能有天分过人,有此画鸡之天分,天下人自有眼目,况天道酬勤,大羽弟应得大名。”

1945年,陈大羽正式登门拜师,花了8、9个月在白石老人那里学画。白石老人认为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,曾在陈大羽一幅画上题跋写道:“下笔之超雅,陈生之过我。”应当说,陈大羽受白石老人影响很大。一笔墨、二情趣、三传统笔墨加金石味道,都受到齐白石影响,所以陈大羽的书法功底很强,印章也刻得好,可以说他传承了齐白石的精神衣钵。

与齐白石的虾、徐悲鸿的马不同,陈大羽让人熟知的是他的公鸡。陈大羽“文革”年间创作的著名作品《一唱雄鸡天下白》,这本是陈大羽写毛主席诗意的一幅创作,但是就是这件作品,让陈大羽在“文革”年间受到迫害。因为画中的红太阳没有画在画面的最上方,而是画在了草垛下。

“赵吴以后,独见陈君。”这是齐白石对陈大羽的评价,意思是,赵之谦和吴昌硕以后,白石老人只看重陈大羽。陈大羽继齐白石之后,创造了大写意花鸟极强的时代感,为中国画变革探索了一种卓有个性的风格:学古但不似古,学白石但不似白石。

在众多的齐派弟子中,陈大羽是最困难的弟子,白石老人从来不收取大羽先生的学费,并对家人说道:“只要大羽来访大门敞开,大羽不用磕头下跪”,还时常到大羽家里做客传授,办画展时齐白石老人还亲自为大羽先生划定画价。

7、许麟庐(1916-2011)

齐白石的入室弟子,个个声名赫赫,许麟庐应该算是最为低调的一个。齐白石晚年画风渐变,从写意转向抽象,有人评价他老了画糊涂了,惟有许麟庐说:老师,你的画变法了。齐白石回赠六字:“启予者,麟庐也。”

许麟庐与齐白石的师生情缘于许麟庐去看李苦禅在天津办的画展,觉得“气派大”,很是欣赏,相差17岁的两个山东汉子就此相识,成了莫逆之交。1945年,李苦禅将许麟庐带到了老师齐白石面前。当年白石老人已81岁高龄,声称不再收徒,他在自家门上挂了张字条:“心病发作,停止见客。”但也许是宿缘深厚,在与许麟庐见面的当日,齐白石破例收他为徒。齐白石喜欢吴昌硕,第三次见面时还为他改了个名字——“吴昌硕叫缶庐,那你就叫麟庐吧。”

许麟庐首先向老师学的就是画大虾。齐白石那时养了一盆子活虾,专为看虾怎么游,怎么伸腿,须子怎么长的。他喜欢在清晨画大虾,许麟庐就一早去看老师用笔用墨,看完再回家练。他异常勤奋刻苦,有时一夜就画100多张画稿,老师在他画的“墨荷图”上补画了两条小扁鱼,并题道:“麟庐画荷,白石补扁鱼,此鱼胆苦,乃知麟庐之苦心也。”
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许麟庐耳濡目染学习老人绘画精髓,从模仿渐得真传,最后竟达到乱真的地步。把他的画与齐白石的画混在一起让人猜,结果别人好些次都把他的说成真的,反倒把老师的画说成假的。黄永玉说他“顺手能画出齐老头儿各种类型的作品,沉郁朴实,活泼轻快,林林总总,无一不像”,为此得了“东城齐白石”(齐白石晚年居于北京西城区跨车胡同,许麟庐时居城东)这一美誉。

但这时老师的一句话点醒了他:“学我者生,似我者亡。” 迷时师渡,悟时自渡,在老师醍醐灌顶的点拨下,许麟庐开始跳脱出来,深研徐青藤、八大山人、石涛以及吴昌硕、赵之谦诸家笔墨,博采众长,最终锤炼出一套独有的笔墨语法。

许麟庐与齐白石师徒情深一如父子。妻子王令文说丈夫“孝敬老师比孝敬自己的亲爹还厉害”,大虾、螃蟹、各种时令珍鲜……所有吃的东西都买最好的,买了就往老师家拎。齐白石年迈怕冷,王令文将自己的一件黑丝绒坎肩拆了,为他做了顶帽子,深得老人喜爱。在齐白石晚年的照片,包括吴作人所作的那幅著名油画像上,都可觅得那顶黑丝绒帽子的踪迹。

至1957年齐白石去世,许麟庐鞍前马后侍奉老师12年。

说完男弟子,再说说女弟子。齐白石善画更爱美,他收了数位风雅的女弟子,如评剧艺术家新凤霞、老舍夫人胡絜青、黄琪翔夫人郭秀仪等……

1、孙诵昭(1878-1968)

在齐门弟子中,年龄最大的,要首推孙诵昭女士。孙诵昭出生在无锡大户人家,她的祖父是清朝津浦路二品总督。孙诵昭自幼随父亲学习书法、国画,同时也经常得到母亲的教诲,因此她少年时期便在国学、书画方面打下了良好的基础。

1929年拜齐白石为师学画,1952年被聘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。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是国家的一种荣誉性待遇,而孙诵昭被聘为馆员的时候,她的老师齐白石先生仍还健在,这就足以说明孙诵昭女士在齐门弟子中的社会地位。

2、刘淑度(1899-1985)

刘淑度是1927年春末正式拜齐白石为师的,她的艺术成就主要表现在篆刻方面。齐白石曾赞赏她为:“门人刘淑度之刻印,初学汉法,常以印拓呈余,篆法刀工无女儿气,取古人之长,舍师法之短,殊闺阁特殊了。”

刘淑度曾为鲁迅治过两枚印章,一枚白文“鲁迅”,一枚朱文“旅隼”,鲁迅十分喜爱,经常使用。她的许多篆刻作品现在已经被国家收藏。

3、胡絜青(1905-2001)

胡絜青是著名作家老舍夫人。她是于1939年通过杨秀珍的引见在北平结识齐白石的。她稳重大方的言谈举止使白石老人对她的第一印象极好,老人当即请她为自己的两位儿子物色补习诗词的女教师。

在以后的交往中,由于她的聪慧与能力,使得白石老人对她十分欣赏,很多家事也不避讳于她。新中国成立后,郭秀仪女士在老舍先生家中看到白石老人的丹青妙笔后颇为倾心,便相约与胡絜青一同于1951年正式拜师齐白石,二人遂成为白石老人晚年所收的两位正式女弟子。

拜师后,她俩每星期都要一同前往齐家学画,从此追随齐师杖履、侍奉笔砚达6年之久。她当年创作的巨幅工笔画《姹紫嫣红》,被作为国礼赠送给越南的胡志明主席。1958年胡絜青进入北京画院,成为了一名专业画家。

4、杨秀珍(1907-2008)

杨秀珍是西北大学校长靳极苍先生的夫人,1934年以优异成绩考入北平国立艺术专科学校。齐白石为该校主要教授之一,对杨秀珍十分赏识。1937年8月,在杨秀珍即将毕业时,即正式将她收为入室弟子。

1957年,靳极苍先生被打成“右派”,厄运从此开始,她被迫草草办理退休手续。其后“文革”接踵而来,她又随老伴被下放阳曲县。直到1980年,靳先生平反重返山西大学,她才又拿起久违的画笔。

5、郭秀仪(1911-2006)

郭秀仪女士是我国知名爱国民主人士,中国农工民主党创始人之一黄琪翔先生的夫人。

解放初期,郭秀仪接受周恩来总理的嘱托,在生活上给予齐白石老人很好的照顾,受到了周总理的表扬。同时,郭秀仪在跟随齐白石学习国画时,进步很快,是白石老人的最著名的女弟子之一。

6、吴瑞臻(1915-2003)

吴瑞臻少年得志青年得名,被齐白石称道并亲笔写润格推荐画店卖画。吴瑞臻19岁考入北平国立艺专,其天赋深得业师李苦禅赏识,经李苦禅推荐,齐白石十分喜欢吴的画,于是拜在了白石老人名下。

齐白石在她青年时代画作上题跋不少,都是赞叹溢美之词,如在其一幅画上亲题:“瑞臻女弟子若作男子,要算门中高足。”其年轻时笔精墨妙大气自然,出手不凡。沉寂几十年后,70岁以后复出,创作了一批作品,一时很受关注。

7、新凤霞(1927-1998)

著名评剧演员新凤霞是齐白石的关门女弟子,而且被认作义女。成名后,经老舍介绍,认识了剧作家吴祖光。1951年夏天,新凤霞与吴祖光正式结婚。

1952年8月23日吴祖光和新凤霞夫妇在自己家中举办“敬老”宴会,招待文化艺术界的一些名流。其中就有齐白石。这是齐白石和新凤霞两个年龄相差六十余岁的艺术家第一次相见。但是,彼此的相知,却是在多年前。新凤霞早就酷爱齐白石的画;齐白石听到新凤霞甜美的唱段和响亮的名字,也自然比这次会见要早好多年。

齐白石紧紧地握住新凤霞的手,从上到下,仔细地端详、凝视着新凤霞。顿时,新凤霞脸红了,好像关公。伍德萱见状,在旁边推了齐白石一下,带点责备的口气说:“您总看别人做什么?不要老看着人家,不好……” 齐白石听了,十分生气。他用手猛推了一下伍德萱,说:“我这么大年纪了,为什么不能看她?她生得好看,我就要看!”说罢,齐白石脸都气红了。伍德萱吓坏了,一时不知所措。

这时,大家都全神贯注,眼光集中在齐白石身上。新凤霞见状,对齐白石说:“齐老,您看吧!我是唱戏的,不怕看!”吴祖光也走上前来,哄着齐白石说:“您看吧,您看吧!” 这么一说,顿时引起了哄堂大笑。齐白石也笑了。这时,黄苗子和郁风夫妇连忙站起来打圆场。郁风凑到齐白石的身边,风趣、恳切地提议:“老师喜欢凤霞,就收她做干女儿吧!”

老人听了很高兴,新凤霞也高高兴兴地跪下,恭恭敬敬地给齐白石行了礼,认了干爹。从此,新凤霞与齐白石结下了父女之缘,并得到齐白石的真传,又有了师徒之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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